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站定了,说:“新年好,你吃过饭了吗?”
“当然吃了啊,你吃的什么?”
梁璋把年夜饭的照片发给他,说了哪几道菜是他掌勺的,徐培因就说好厉害。
“……”
他试探问,“你肚子还有地儿吗?有没有吃饺子?”
“太麻烦了,没有包。”
“给你送一点吧,”
梁璋说,“我们人多包了很多饺子,有三鲜虾仁的。”
那边安静了一回儿,培因哥说:“你得陪阿姨过年啊。”
“我妈不守夜,过了十二点我再找你。”
避免被当做不孝子,他解释,“让朋友一个人在外面过年她是肯定骂我的,我家就是这样,她知道了肯定说什么都要我请你过来一起吃饭。”
解释非常充分了,梁璋还是悬着心在等判决,把没掉的松树针都揪下来了一把。
大概十秒,徐培因说:“辛苦你……”
“不辛苦!”
梁璋立刻说,“为领导服务,应该的!”
十一点多梁璋回居委会活动室,刘大妈说刚刚她孙子过来,说看见梁叔叔在树下打拳,问梁璋是不是遇上什么事了。
梁璋说没有没有,就是在外面觉得冷,打套拳热热身。
他们家的习惯是十一点尾巴饺子再下锅,赶着十二点上桌吃。
居委会上年纪的老太太老头熬不住的就吃十一点那波,金女士吃了那一轮回家了,走前让梁璋再多带点熟食给他的小领导,云腿礼盒跟酒也记得拿上。
梁璋拍着胸口说:“你放心睡吧,我办事什么时候出过错?”
老妈哼一声,摆摆手。
走到一半又回过头,跟他嘱咐:“对了,你二表姑家去海南了……那什么,你自己看着办吧。”
梁璋眼睛亮起来:“好!”
最后一锅饺子下去,梁璋守着做了记号的那只,坐在厨房盯着咕嘟泡。
旁边没回成家的情侣打情骂俏,他怕把那只饺子跟丢了,便独守炉灶一眼不错地盯着。
那只饺子从锅底一点点上浮,白白的面皮在沸水里滚久了舒展成半透明的茧,渐渐鼓出虾仁的形状。
梁璋包饺子馅儿总是塞的很满,所幸没有煮破。
往锅里点过四轮凉水,梁璋小心捞起了那枚特殊的白月亮,放进保温桶。
除夕夜凌晨的北京空旷,他油门深踩,空得只能听见风雪的声响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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